【皇冠雜誌】連載小說【異客】——作者親登

鄒馥曲
鄒馥曲 2011-07-05 11:20:52 #41F
 

接著,他剪出膠帶把細長的眼貼出深深的雙眼線,他試了很多次,直到那眼線看起來自然又看不不出貼痕。然後他摘下隱形鏡片,戴上塵封多年復古的銅絲框眼鏡,果然,動過手腳的眼睛躲在眼鏡後面,看起來更為自然。

他站在鏡子前面,仔細地看著自己:臉型、髮型、髮色、眼睛、都變了,但自己真的就能隱匿了麼?

中華路上一棟大樓裡,走進一位年輕的女生,舉手頭足流瀉著青春,她一個箭步跨進即將要關的電梯,電梯裡站著臻奇,剛變臉的臻奇。

女生打量著臻奇,半晌說了句話:「你該不會就是那個偵探小說家吧?」

臻奇的心一緊,暗忖自己的化妝技術果然不及格,正要開口否認,沒想到那女生卻接著說:「跟你開玩笑的,不過你倒是跟他有幾分神似,你不曉得,我妹妹有多迷他,整間臥室都是他的書,要是我妹看到你,肯定會尖叫。」

「很多人都說我跟他像,可惜我不像他那麼有才華。」

臻奇一邊降低了音調說話,一邊走出電梯,那女生也跟了出來:「你也住在這裡嗎?我沒看過你耶!」  「不是,我找一個朋友,他姓沈。」

「姓沈?好像是左邊那家!」

「喔!謝了!」

女子一笑,轉身在第一道門前開了鎖進去。

臻奇向左轉,確認了門牌,按下電鈴,不到幾分鐘一個外籍女傭來應門。

臻奇說明來意,那外籍女傭操著濃重的印尼口音好不容易才說出一所國立大學的名稱。仔細問她,她也說不清楚沈毅山是去教書還是上課,家裡又沒有其他人在,臻奇只好離開先行前往那所大學。

經過了半天的查詢,臻奇終於查到了沈毅山是生命科學系三年級的學生,並查到當時正好有兩堂病毒學概論,便直接到上課教室找他。

他走到那教室,眼看學生大都坐定位了,只有老師還沒來,正準備請人幫他叫,卻看見一個女學生從走廊過來,便說:「請妳幫我叫沈毅山好嗎?」

那女孩白皙的皮膚透著粉紅的微暈,長長的睫毛像把扇子,扇著滿眼流轉的靈慧,上揚的嘴角,牽引唇瓣如蘭,讓人難以忽視的一張臉,臻奇的視線忍不住在那臉上多停了幾秒。

女孩拉開柔雅的嗓子:「毅山來了嗎?」

教室裡傳來幾聲回應:「沒有……」

臻奇說了聲謝,失望地退回教室旁。

他其實並不抱著很大的希望,料想這個人要真有做什麼,大約也不會好整以暇地跑來上課,只不過多少存著僥倖的心理,現在果然找不到人。

鄒馥曲
鄒馥曲 2011-07-05 11:25:02 #42F
 

晚上才會有文,不在電腦旁。

鄒馥曲
鄒馥曲 2011-07-05 18:32:30 #43F
 

他站在教室旁,又往教室裡看了幾眼,心想如果他一直找不到這個姓沈的,不如找找他的同學,打探一些關於他的資料。於是便拿定主意,先等到他們下課,再做下一步詢問。想著想著,又往教室一瞧,卻看到剛才那個女學生,站在講台上,滿臉笑容,神貌自若,像在報告。

他心裡一邊疑,怎麼學生不等老師就逕自報告了?當下又一邊推敲起這個沈毅山的心態動機。

他想,這個沈毅山只是個單純的大學生,怎麼會做出這麼詭異的事,難不成這整個案子不是栽贓,只是親人死了,要找他這個偵探小說家伸冤?就像以前他遇過的幾起案子?

不過以前全都是有名有姓的具體請求,而他也都幫他們轉介給律師或是認識的警官多加觀照,畢竟,他只是個小說家,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偵探。

不過現在,這件事情擺明了並不是這樣。

事情擺明了是:他的意識外洩,他的生活被入侵,他的人生改變了……無法理解的事,多到像一床悶住他的棉被,他快要無法呼吸,就像他怎麼想都想不透,一具他摸都沒摸過的屍體,竟然會有他的指紋?兇手到底是怎麼取得他的指紋?是什麼時候有人讓他摸了那件死者身上的衣服?

臻奇茫然的手指,撐著他緊鎖的眉頭,他等在教室門外,等在答案的門外,身體卻滯重得無法徘徊……

久久,下課的鐘聲終於響起,臻奇趕緊回神,往教室裡探:教室裡始終是剛才那女孩在報告,過了一分鐘,報告結束,不過大部分的人都還在位置上收拾著書本,只有兩三位學生圍著那個女孩,像在討論問題,過了一會,一個男生走出來,臻奇馬上走過去問:「嗨!同學,請問你跟沈毅山熟嗎?」

「你是……」

「哦,我是他小時候的鄰居,最近跟他聯絡上了,本來想約他出來聊聊,但這一兩天打手機給他,他都沒開機,因為我到附近洽公,所以順便來看看。」

「哦!我幫你叫陳凱岳。」說著,便轉臉去喚:「陳凱岳外找!」 

結果出來一個精壯的男生:「小山哦!他每堂課都會來啊!今天可能睡過頭了!」

「我去過他家,他家女傭說他昨晚沒回去,可能會直接到學校上課。」

「不會吧!我打他手機看看。」

說著,就要拿手機。臻奇見狀卻說:「我幾分鐘前才打,他手機一直沒開。」

那人還是撥了手機,但顯然電話沒通。「怎麼會這樣?小山從來不會這樣,可能最近新交女朋友了,會不會他們去哪邊約會,不想讓人家打擾。」

鄒馥曲
鄒馥曲 2011-07-05 21:08:20 #44F
 

臻奇心想那通電話就是女生打的,該不會就是他女朋友,便急著問:「女朋友?你見過他女朋友嗎?」

被臻奇這樣一問,陳凱岳突然警覺了起來,拿兩隻圓眼上下打量著臻奇:「你這麼急著找他,有事嗎?」

「沒什麼,只是很久沒見到他,想跟他聊聊!」

「哦,如果碰到他,我再跟他講好了!」

說完,也不問問臻奇的姓名,轉身就走,很強的防衛舉止。臻奇看在眼裡,有些喪氣,心想還不如到沈毅山家等,也許會有個結果,便轉身要走,不料,身後一個聲音,軟軟細細的:「先生,你要找我學生啊?」

臻奇轉過去,是剛才在講台上報告的那個女孩:「學生?妳是說妳是老師?」

女子牽起嘴角,暈開透明的粉紅:「是啊!」

「看不出來,我以為妳是學生!」

老師還是一笑,像是早已習慣這樣的讚美:「先生貴姓?我看你等毅山等一堂課了。」

臻奇胡亂謅個姓:「我姓余,是毅山以前的鄰居。」 

 

「喔,剛才學生跟我講過了,不知道可不可以留下姓名聯絡方式,等毅山來,我交給他。」

臻奇心想,這一班也真是夠謹慎了,自己只是打探一點消息,沒想到連老師都出動,大約是受到近日治安敗壞的影響,不過,自己怎麼可能留下聯絡方式?萬一警方來查,不就洩了底:「沒關係,我再跟他連絡好了。」說著,道謝離去。

這位年輕的女教授看著臻奇離去的背,覺得此人面熟,就是不知在哪見過。

由於最近社會詐騙案件大幅增加,犯案手法翻新,歹徒不斷以極聰明的手法得逞並逃避警方的追緝,所以校方告誡師生們對陌生人要特別提高警覺。

不過,女教授看那男子並不像壞人,但轉思一想,壞人也不會寫在臉上,便又望了那高挑的背影幾眼,才隨著下課的學生往走廊走去。

上完下午的課,女教授剛扭開研究室的門,就聽見電話響起,她快步去接:「斐萱,我今天要晚一點回去。」

「回去?我們不是約好到緻夏吃晚飯?今天是你……」

鄒馥曲
鄒馥曲 2011-07-05 23:29:33 #45F
 

斐萱想幫他先生過三十九歲生日,結婚後,他們已經忙到不曾過過任何紀念日,或者,連兩人好好吃一頓飯,幾乎都沒有。

「萱,你知道我工作很忙,中心最近有幾個案子出問題,我必須趕快找出原因。」

「可是……」

「我現在在忙,不能跟你多講了!」

「那……」

「就這樣囉。」

電話「喀」地掛斷,嘟嘟的電話聲,像空谷寂寥的回音,兀自發響。

斐萱等到手酸才把電話放下,放下電話的身子,就靠在堆積著資料報告的書桌前,佇著一動也不動。

夕色,雕刻著斑斕光影,鑲嵌在她的地板、椅子、桌面,還拓展到她的面前,但就是鑲嵌不到她的心裡。

她的心裡嵌不進影彩,一如她不想移動的身體,和她無能上色的婚姻。

婚姻裡沒有談笑、沒有擁抱、沒有作愛,有的只是兩個人在偌大的房子裡錯開遊移。

不是夫妻,或者只能算常常碰不著面的的室友。

是啊,室友爽約了,就自己去吧!特地挪出來的時間,浪費了可惜。

斐萱拉上窗簾,從提包裡取出一件紅葡萄酒色的絲質洋裝。

洋裝,像水的輕盈、霧的飄逸,裹著纖瘦的斐萱,是坐身花蕊的露,晶晶靜靜的亮。

一個小時後,這輕盈的靜亮,襯在緻夏柔美的燭光裡,增添了影彩。

緻夏,通室的墨綠,妝點著金色的配件,在幽燦的燭光裡,吟誦華麗。

這華麗不是斐萱所喜,她選擇這裡是因為,她在這裡認識了自己的丈夫,在這裡定下了終身。

原來,她想利用這裡為冰冷的婚姻添加柴火,可是她只帶來她自己,婚姻裡只剩下自己,還算不算婚姻?

早上,她收到一封來自美國亞特蘭大的電子郵件,是她的好友莫莉。

莫莉是她美國CDC(美國疾病管制中心)工作時認識的朋友,很投緣,真正共事的時間不多,但卻是那種能夠放鬆彼此心靈的朋友。

莫莉是個不婚主義者,享受戀愛,享受工作,享受自由,可是她早上的信裡卻說,巨大的工作壓力使她疲倦,疲倦到她想找一個婚姻停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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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待續

鄒馥曲
鄒馥曲 2011-07-06 08:06:51 #46F
 

斐萱沒有立即回信,因為她正在自己建構好的婚姻裡,尋覓灣港……

訓練有素的服務生遞來訓練有素的微笑,她沒有胃口,只點了一份沙拉,和一杯咖啡。

沙拉來了,隔桌有個女孩對她笑了笑,她不認識,心想也許是教過的學生,便只輕輕點了頭。

才拿起叉子,隔桌的女孩走過來:「你是不是趙教授?」

斐萱抬頭看她,心裡想,這孩子好美,可是不像自己的學生,自己的學生通常只稱自己老師,況且要是教過這麼好看的女生,她應該會記得。「妳是?」

女孩索性拉開椅子坐下:「我是沈毅山的朋友」

「沈毅山?我知道,安安靜靜的男生,每次上課都很認真的作筆記,做起實驗也一板一眼。」

「沈毅山說他很崇拜妳,說妳不但是國內數一數二的病毒權威,還個性溫柔體貼,美麗與氣質兼具,簡直就是天上下凡的仙子,是個完美百分百的女人。」

斐萱從沒聽人這樣讚美自己,紅暈不由地染了臉:「怎麼會有完美的人,學生有時候會把老師想像得太好。」

「我今天看到妳本人,也覺得他講得很誇張……」

斐萱覺得這孩子很直,坦率得可愛:「妳還在唸書嗎?唸什麼科系?」

「我從來不上學校的,眞本事哪是學校可以學得到的?不過,我常常到各系所旁聽,聽一些我想聽的,聽一些我聽得下去的,有些人總還有些的專長,聽聽,可以打發時間。」

斐萱晶著眼打量眼前的女孩,想不到她除了甜美,還有一般人沒有的自信,要有多少能力?才能撐起這樣的自信:「妳說你從來不上學校?」

「沒錯!小學、中學、大學、我通通沒上,不過我現在的程度可不比毅山差,不說別的,單挑病毒這一科,妳要問我四級實驗室的設備,還是要問我天花的根除過程,或是要問我對反轉錄病毒作為基因轉植載體的有效性都可以,只是我對這些東西的興趣不高罷了!」

斐萱倒吸一口氣,想著自己今天真是遇到天才了:「真可惜,妳不在學校,學術界就發覺不了妳的天份。」

「不會啊!聽說妳實驗室現在不就缺一個助教?找我不剛好?」女孩靈動的左眼眨了一下,總是那麼胸有成竹。

「可是,妳知道國立學校的聘用都有一套制度,沒有學位,恐怕我也很難做主。」

「不過,我對妳那差事一點興趣也沒有,就是一些不需要大腦的工作,反而,我對妳老公他們的工作比較有興趣!」

鄒馥曲
鄒馥曲 2011-07-06 09:17:30 #47F
 

「我老公?」  

「沒錯!就是妳老公!誰不知道妳老公就是造夢中心的研究主任卜紹瑜,我今天在網路上看到他們要徵人做實驗,每天只要躺著睡覺作夢就可以領薪水,妳想,天底下有這麼好的差事嗎?」

「的確是很吸引人,不過這也要躺得住又喜歡作夢的人才應付得來,我聽我先生講,有人睡不住,錢沒領就跑了。」

「妳放心,我最大的本事就是睡覺跟作夢,我可以連睡三天三夜,妳信不信?」

「我相信,我相信妳是一個天賦異秉的女孩,如果妳眞那麼喜歡睡覺跟作夢,那應該是一個很適合妳的工作。」

「妳說的一點都沒錯!。」說完,女孩眼神一飄,連聲招呼也不打,起身就走了,比風還快,眼前的談話完全圈絆不了她,斐萱愣愣的。

原本,斐萱就欣賞有自信的人,但今天這個女孩的自信,卻多了些特別的東西,好像這女孩的腦子裡,運行著跟常人不一樣的時鐘,那裡有一個自足自滿的情境,無須別人置喙。

斐萱已經故意在緻夏多逗留些時間,不過,門一打開,通室仍暗,另一個房客沒有回來。

她打開客廳和臥房電視,讓新聞的聒噪沖淡家裡的沉寂,假裝家裡不是那麼缺乏人氣。然後,她脫下洋裝,進入浴室,開始沐浴。

浴室裡鑲嵌著一面落地長鏡,躲在霧氣裡的長鏡,涵住她細瘦的身,不言不語。

她用水沖走鏡上的白霧,弓起腹部,想像自己大腹便便。

是的,大腹便便,當她躺在法國西岸的小鎮沙灘上,對著星光,飲著夜風,她的新婚夫婿是這樣跟她說的:「想像我美麗的情人,不久就要變成一個大腹便便的孕婦,變成一個煮飯燒菜的黃臉婆,唉!我心裡真是傷心……」

那時,她拳起粉拳往身旁的人兒亂捶一氣,心裡卻是甜蜜的。

鄒馥曲
鄒馥曲 2011-07-06 10:25:13 #48F
 

甜蜜像酒杯一樣,盛著她和她的他,不斷編織一家四口幸福快樂的景象,宛如溺進酒泉就不肯清醒的人。

是夜,黑天透著藍,點點的星,像幸福太多滿到外面的光點子。浪,也黑,一浪堆著一浪,堆不完的喜悅,滿滿,就在他倆的身旁。

回到旅館,就著燦燦星光隱隱月輝,他們整夜作著愛,彷彿夢想垂手可得。

可,六年過去,她仍是一個未孕的妻子。

六年裡,所有親密的時間,也許及不上一次蜜月。

斐萱永遠不能忘記,蜜月回來的半年後,她的紹瑜整整兩個月沒有回家,他說,他就要有新的發現,他說他就要為人類的睡眠史作出巨大的突破。

然後,在她獨眠兩個月後,她的紹瑜回來了,帶著滿臉鬍渣,一打香檳回來。整晚,紹瑜喝著香檳又哭又笑。

他說,在團隊裡,他沒辦法這麼放縱,這樣發洩,他只能壓抑,只能把成就歸給大家,但是大家心裡清楚,這是他一個人的發現,這是他先知的洞見——是他找到意識的語碼,是他找到意識與夢境的橋樑,是他找到控制夢境的原理!

只有他能夠讓理智的胺系統,去駕馭瘋狂的乙醯膽鹼;只有他能夠讓人類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夢;只有他可以左右人類意識,操控那極度精密不可捉摸的神經元!

為什麼別人不用腦力不耗心神就可以侵略他的成就分食他的榮耀?為什麼那些愚蠢如廣大群眾的研究同僚可以分享他上帝般獨一無二的操控權力?

他在自家的客廳裡,在妻子的眼裡,像個贏得冠軍的小孩,恣意的狂喜,恣意的自誇,不用在意人際的倫常,不用在意謙卑的重要,他大聲地頒給自己諾貝爾獎,大聲地封自己為世紀大師。

他壓抑不住的狂奮,不知怎麼發洩,便在客廳裡,扯去斐萱的睡衣,拉下斐萱的內褲,他親吻斐萱像親吻自己的成就,他愛撫斐萱像愛撫自己的睿智,就在登峰造極的當下,他只看到自己,看到自己站在世界的巔峰,那樣威風凜凜,彷彿掐住時代咽喉的人,不可一世!

或許,那已經是斐萱對作愛的最後記憶吧!在往後一千多個日子裡,她已不曾在婚姻生活裡撈取任何的激情。

斐萱準備上床之際,電視正喧騰著一則熱鬧的新聞——一個暢銷作家莫名失蹤的事件。她心想,真的失蹤嗎?或者只是出版社的噱頭。

斐萱靠在枕頭上,眼睛看著電視裡臻奇的資料畫面。

鄒馥曲
鄒馥曲 2011-07-06 11:09:03 #49F
 

這個臻奇,她記得是跟自己同一屆的,那時候臻奇跟紹瑜念同一所男校,紹瑜已經上了大學,而這個臻奇卻在高一出版了自己第一本偵探小說,旋即造成轟動,接下來十幾年,斐萱每隔一陣子都要看見他的新聞,不是小說要拍成電影,就是罪犯模仿小說情節犯案,這次倒是連作者本身都失蹤了。

斐萱拿著遙控器連轉了兩台,結果都報著同一則新聞,新聞裡大量播放著臻奇的資料畫面:臻奇細長的眼睛,薄薄的嘴唇,一臉聰明卻又有那麼一點頑皮的神態。

斐萱想,臻奇的小說之所以暢銷,大約也是跟他那偶像般的外表有關吧!

新聞裡說,連載臻奇小說的媒體表示,只收到一封臻奇自謂捲入神秘案件的簡訊之後,就再也連絡不上臻奇了,還說在積極與臻奇取得連絡的這段時間,打算重新介紹臻奇的作品,並以臻奇為名,舉辦高中偵探小說獎來為臻奇打氣等等……

並且,記者開始在臻奇居處附近展開地毯式的騷擾,舉凡大樓的管理員,從來沒打過招呼的鄰居,甚至流著鼻涕啃冰棒的小弟,都被捉來訪問:「你們最近最後一次看見臻奇是什麼時候?」

宛如這是一場真的失蹤!

斐萱不那麼相信,她想,莫約是最近作家的小說出現銷售疲態,出版社才會使出這種招數,真是千奇百怪的商業手段!果然記者去訪問警方會不會動手偵辦臻奇的失蹤案件,和所謂的兇殺案件時,警方面露無奈的微笑,表示目前沒有接獲任何報案,所以無法偵辦,除非有進一步的發現或報案,警方才會採取行動,那受訪警官暗示性的神情似乎就在昭告天下,不會隨著媒體的宣傳手法起舞。

鄒馥曲
鄒馥曲 2011-07-06 12:54:33 #50F
 

看著看著,電視又跳進另一項報導:「名偵探作家臻奇的失蹤,引發國內媒體另一項討論的話題,那就是國內的失蹤人口,近幾個月有快速攀升的情況,國內的治安專家針對此種現象表示,人際之間的疏離現象越來越嚴重……」  

斐萱沒有關掉電視,紹瑜不在的日子,她就讓那些電視新聞裡的人住進她的房子,雖然她鮮少對那些新聞事件產生興趣,但至少多了人聲……多了人氣……

在佯裝的熱鬧中,斐萱進入天然的夢境……

紹瑜炯炯的眼裡,燒著微笑,和一位美麗的女孩。

這女孩出眾的外表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從剛才被帶進實驗室裡的那一剎,彷彿整個實驗室裡的人,都掉進她施展的獨特魅力裡,可是只有一個人,可以跟女孩親近,對談。

是的,是卜紹瑜,實驗室的負責人。

卜紹瑜長得高大壯碩,濃眉大眼不怒而威,長期待在實驗室而造成的白皙皮膚,令他在威嚴的外表下多了一份冷淡。

這份冷淡像薄薄的霜,覆蓋在他緊抿的唇、深沉的眼。

只是,這晌,冷得像口穴的眼,燒起了浪,浪上端端坐著女孩,女孩說:「我可以連睡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像動物冬眠一樣。」

女孩的唇,開開闔闔,是蝴蝶張著粉翅染著花香:「我窮的時候什麼事都不做,就去圖書館借一大堆書,昏天暗地的看,看完就睡,不管天黑天亮,反正我孤兒一個,沒人管沒人要,能活一天是一天,你們這裡眞好,管吃管喝,光睡覺還可以數鈔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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